《——【·前言·】——》
一门120毫米大炮,怎么在戒备森严的戈壁滩,悄无声息地消失了?
是谁,冒着巨大风险,干出这种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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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炮丢了,谁也别想睡1967年7月22日下午,新疆阿什尔汗镇戈壁滩试炮点热浪滚滚。
三门120毫米火炮整齐列阵,其中一门炮膛卡滞,射击计划临时中止。
修理所林科长皱了下眉,决定先拖走两门完好的火炮回维修营,坏的那门留原地,等第二天带零件回来修。
四名民兵被留下值守——黄大豆、马立鸣、关虎、二狗,名字都土得掉渣,纪律却是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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规矩讲得很明白:一小时一换岗,两人巡逻,两人休息,不许睡觉,不许离岗。
可值守第一晚,守规矩的就只剩嘴上说说。
马立鸣和关虎拎着手电跑去镇上,说是找点凉茶喝,其实蹿去看电影。
黄大豆和二狗干脆在炮旁搭了块毯子,吃了口干粮,扯着酒瓶就迷糊过去。
第二天太阳刚冒头,戈壁滩一片寂静。
黄大豆醒来,发现炮没了,整门炮,铁家伙,说没就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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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科长气得脸色发紫,第一时间给师部打报告,军区指示:专案组立即成立,13人,分三组,重点排查运输线、值守人员、现场痕迹。
第一波怀疑对准的是敌对势力。
国民党残匪、特务、外来人员,一个不落地查,但残匪早被驱散,剩下几个人窝在山区种玉米,偷粮都费劲,偷炮根本扯淡。
特务有心没胆,没记录也没动向,外来人员更没机会靠近戈壁滩。
那门炮去哪了?没人知道,四名民兵全部带回镇上审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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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立鸣和关虎供认擅自离岗,关虎说电影没放完,根本没想过出事。
黄大豆和二狗低头认错,说是喝了口白干顶不住困,真没瞄见炮是怎么消失的。
军代表拍桌子骂:“这么大东西,是鸟扛走的?”专案组决定从运输下手查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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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车线断,人心也散果品加工厂一辆“解放牌”卡车,登记在7月20日失窃,专案组一听,警觉起来,赶紧查车况、查路线、查司机。
卡车型号、吨位、动力,拉一门炮绝对够。
抓了两个嫌疑人:阿汉图尔和巴哈提,案底不干净,是偷油惯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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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一审发现,这俩人在案发当晚正在农场送农药,还有收货单和现场证人作证。
车找错了,线断了,专案组头一次开会没结果。
风沙扫过现场,连车辙都抹平,值守四人互相印证,话术没漏洞,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谁也没看见谁干活。
指挥员叹气:“像是被空气吞了”,但军区要求必须破案,火炮一天找不回,专案组一天不准离岗。
半个月过去,天天翻戈壁滩、挖沙丘,查不到一点有用线索。
民兵没再出错,但气氛紧绷得能割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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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一个人开了口。
老公安左先琨,56岁,蹲过苏北匪巢,干了三十年刑侦,头发花白,一根烟叼了一整天,冷不丁来一句:“这么重的炮,没人帮忙拉不动。牲口用过没?”
一句话点醒全组,人搬不动,车没证据,那就查牲口。
哪头马、哪匹骡子,在那天之后突然病倒?牲口病不像人,装不了。累了、脱力了,一眼能看出来。
第二天,全镇、五个村庄的牲口情况统计开查。
村干部叫苦:“你们查牲口,想抓鬼啊?”专案组不管,咬死线索查到底。
三天后,福茂沟村送来报告:村民王子灵家四头牲口,两马两骡,突发性肠胃炎,没法耕地,情况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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兽医记录模糊,连病因都写得含糊。
专案组火速到村口,问兽医,老兽医说得清楚:不是肠胃炎,是脱力,喂得好好的牲口,不干重活,不会这样瘫软。
王子灵神色不安,反复说牲口是吃坏了东西,还拿出一份新开的病历。
可这病历盖的是外村兽医的章,专案组一查,这人姓吴,是王子灵的表弟,前脚才来过一趟。
至此,专案组判断,线索找到。牲口病,病在大炮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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牲口生病,线索扯出人名案子卡住的第五天,左先琨说话了。
这人不是专案组正式成员,退休一年多,听说出了大案,自己跑来凑热闹。
他蹲在大炮原址看了半天,说了一句:“牲口要是干活过猛,身子先出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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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案组没人当回事,他却自己拉着两名技术员,翻开地图,把阿什尔汗镇周边三十公里的村庄按牲口户数标了个遍。
一周时间,查了108头牲口,结果在福茂沟村翻了车。
这个村东头的王家牲口棚里,两匹马、两头骡子,一起躺下了,没外伤,也不吃草,身子发软。
兽医说肠胃病,王子灵也跟着说是“食料出问题”,但兽医是村里的老贾,话没说死,说得含糊,左先琨没信。
技术员往牲口腿上摸了几下,皮肤温度不对,腿部肌肉明显抽过筋。
这些不像吃坏肚子,更像是干了超强度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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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查王子灵,31岁,老光棍,村里出了名的赌鬼,前两年家里卖过牲口还债,今年又欠下三百多块,没人知道他钱从哪来。
23号那天,他请了个外村的兽医,说牲口突发肠胃炎,还给了两包“保密药”。
这个兽医姓吴,是他表弟,临走时留下张病历卡,却连牲口名都没写。
问到病发时间,王子灵却说错了,说成是“25号早上发现的”。
可村里人记得清清楚楚,23号早上牲口就没拉出来过,王子灵还请人帮他割草,说“家里马歇着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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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样一对,王子灵就成了第一个重点怀疑人。
八月十五,王子灵被带走时,脸没变色。
可一进房间,提审还没开始,他就问了一句:“是不是有人告密?”这话一出口,审讯员对视了一眼,心里有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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炮藏沙丘,人进班房王子灵顶了三天,最后倒在了一个问题上:“牲口出过村没?”
问到第三遍,他没回答,而是说:“要我说,也不全怪我,是关宝宗先打的主意。”
案子破了个口子。
关宝宗是村里另一个牲口户,和王子灵从小一起掏鸟窝,后来一起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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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查,案发当天他家也缺了一头骡子,登记表上写着“借出”,但借的人名虚构。
第三人钱清根是外村收废铁的,三天两头往返福茂沟。
就在大炮丢的第二天下午,他的拖车在镇口被路人看见过,盖着黑布,没人往这方向想,当时只说“看见车冒烟”,以为是运煤的。
王子灵招了:三人合谋,为了拿炮拆铁卖。
22号晚,趁着看守喝醉,带着牲口兜了一圈,赶到大炮位置,用链子和铁钩把炮架套住,来回拖了三个小时。
炮太重,牲口吃不住劲,在返程途中撒了三次泡,走走歇歇才拉回福茂沟村南边沙丘。
炮藏进一间废弃茅草屋,草堆里盖着塑料布,还堆了几块废旧油桶遮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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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发第二天,牲口四头同时出虚汗,不吃草,王子灵急了,怕露馅,立刻找表弟吴兽医写了假病历,盖章、签字一条龙。
钱清根拿出的大铁锯,才磨到炮筒第三段时,就被抓了,警方在茅屋找到整门炮,
三人被依法判处死刑,王子灵主谋,动机是赌债。
案件从丢炮到破案,总共37天,专案组连续通宵十几晚,最终在一头瘦马身上找回大炮。
参考资料:
1. 新疆公安厅档案管理局,《1967年特殊案件整理汇编》,1979年内部资料
2. 《中国公安破案纪实》第六辑,人民公安出版社,1992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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